ldquo28岁,药流加刮宫,妇科病
文/小猫懒
我无数次幻想
如果我是一个健全的人
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
28岁,我仍然待字闺中。这在农村,无疑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,更何况我是一个残疾人,我生下来的时候右手只有三根手指。
一群妇女总在我身后议论:啧啧啧,白瞎这姑娘那张漂亮脸蛋了,可手却那样,还是个右手。
我不怪她们那样说,连我看到自己的右手都觉得触目惊心,我把它装在手套里,欺骗自己在心里上把锁,锁住丑陋难堪。
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了。
直到文辉的出现。
文辉大学刚毕业,分配到我们镇上建筑工地做设计助理。
听起来很体面,实则是正牌设计师身边不知名的跟班,就是那种干活最多,好事轮不到,坏事来顶包的。
做这工作的,总归一个字熬。熬到出师了才能崭露头角。
或者海外进修,拿个海归的毕业证。
可文辉没有能力负担进修的学费。
他是偏僻山村出来的孩子,能上个平常大学已属不易。
我们小镇是一个山村水秀的地方,几年前被规划成旅游名地。
我爸算是头脑活络的,在一开始时就看中了门面,做起来了我们当地特色纪念品的生意。
不算大富大贵,也能称上富足。
我和文辉相识那天天气刚好,微风不燥。
相遇的场景俗套却煽情。
我正在店门口用我的一只左手认真的一遍一遍擦拭着玻璃门。
一个匆忙的旅客跑过去,撞到了我的肩膀,重心不稳的我眼看就要摔倒了。
文辉就是这个时候出现了,不早不晚。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我。
死死的抓着我的右手,他的体温透过棉线手套传到我的手掌,再由手掌一路来到心脏,好像一颗石子,在我的心湖荡起一圈圈涟漪,我似乎听到了清脆悦而的声音。
那是心动的感觉吧。
那是除了我爸之外的第一个紧紧握着我的男人。
虽然他并不知道我的情况。
我和文辉熟络了起来。
可能年龄相仿。可能他独自身处异乡。
眼见着一个年轻小伙隔三差五的跑来找我。我爸喜上眉梢,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。
他这是看上文辉了。
整天在我耳朵边叨叨:文辉这小伙子看起来不错,踏实认真,长的也帅气。
我听着心里自然欢喜,可下一秒右手不自觉的缩了缩。内心又是一大片的荒芜失落。
文辉却向我表白了。
在一个月光倾泻的晚上,地上纯洁一片。
他手捧着路边摘的一束油菜花,表情严谨又紧张:小娜,我喜欢你,我们在一起吧。
我几乎要脱口而出:我愿意。
最后一丝理智拉住我。
故作平静的问他:你了解我吗?
文辉显得特别激动的如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:我知道,我都知道,我喜欢的是你的内在,你是一个坚强善良活泼可爱的女孩子。
顿了顿,他小心翼翼的说:虽然你的右手不太好,但是谁还没有个缺点,我更是一大堆缺点,只要你不嫌弃我,不嫌弃我穷,我保证待你好。
如果说,之前我是心动,那么这一刻开始,我沦陷了。
我们在一起了。
我爸妈对文辉相当的满意,每天把他夸成一朵花。
文辉确实很好。
工作不忙的时候就来我家帮忙干活,干起活来又快又好。
对我更是体贴入微。
我想老天爷还是厚待我的。
文辉26岁,我28岁。
是该谈婚论嫁的了。
商量结婚的时候,我第一次见到未来婆婆。
她似乎不喜欢我,态度冷冷的。我满脸堆笑的喊了声阿姨,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。让我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。
我爸妈很是热情,在镇上最好的饭店包了酒席招待文辉妈妈和两个姐姐。
席间,她不停的夸着文辉,从小多么优秀,名牌大学毕业,如今又在大公司上班。
文辉几次试着打断转移话题,可她总能拉回来继续滔滔不绝。
我爸妈有些不自然,面上讪讪的。谁都能听出来文辉妈妈话里话外的意思。
文辉优秀,我配不上他。
我爸极力的把天平拉回正位。
我家小娜也是聪明能干,只要两孩子好好的。我出钱买婚房,以后文辉准备深造了我来供他,和小娜结婚后,他就是我半个儿子。
未来婆婆听到这条件,瘪瘪嘴露出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。
后来我在想,一开始就错了,这场感情掺杂了金钱来平衡,它就不再纯粹了。
只是当时,爱情冲昏了头脑,我以为爱情凌驾在金钱之上,金钱只是为了爱情更美好。
不久后,我爸大操大办的把我风风光光嫁出去了。
三个月后,我查出怀孕那天。
文辉向我说到,他每天工作太辛苦了,都在干杂活,没盼头,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啊。现在又有了孩子,靠他如今的薪水是养活不起一家三口的。他想报个设计班进修,为了以后给我和孩子更好的生活。
我一口答应。他这么努力上进,我当然应该全力支持。
我爸给我卡上汇来一笔钱,几天后,文辉就去了几百里外的大城市。
婆婆自然而然的从老家住到了我和文辉的新家里来照顾我。
带来的还有几尊神像。
每天一大早,房间里烟雾缭绕,婆婆又跪又拜,嘴里还念念有词。
我几乎是被呛醒的,咳嗽不止。
婆婆使劲白了我一眼,那眼神看的好像我是罪人一样。
婆婆说了,这神像很灵的,她在祈祷我生个大孙子。
我却不当回事的笑着说:妈,都什么时代了,生男生女都一样。
婆婆气的拿筷子使劲敲我的手,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:能一样吗,一样的话,我受那么大罪生文辉干嘛,家里没个男孩的话走在路上你头都抬不起来,别人也不会拿正眼看你的。
不管怎么样,必须生男孩。
婆婆最后这句话像是圣旨一样,横亘在我头顶。
被敲红的左手隐隐作痛。
必须生男孩,那如果肚子里不是呢。
那个时候还没开放二胎,文辉将来又准备在事业单位工作。
所以,我们只能生一个。
怀孕四个月时,婆婆不断的催促我去查胎儿性别。
我内心是拒绝的。
可架不住她一天念叨几遍,想想查就查吧。
当婆婆得知结果是女孩时。脸像夕阳下的影子,越拉越长。
晚上做饭时,她发泄般的在厨房把勺子锅碗摔的砰砰响。我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的拧巴着。
那顿饭终究没能做完,婆婆就哭天抢地的躺在地上,拍着地板砖:我不活了,我没脸活下去了,我们老文家香火要断了,我对不起死去的老伴儿啊。
蓦地,又像惊醒般的对我说:小静,去把孩子流掉。
我是不会把孩子流掉的,我已经感受到她在我肚子里动来动去了,她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了,谁能那么狠心。
婆婆能。
我以为我拿沉默作为拒绝,婆婆能心领神会。
直到那天下午。
一天下午我突然腹痛难忍,下体有温热液体流出,我吓得脸色惨白。咬着牙拍婆医院的时候,婆婆不紧不慢的走出来:再等等,现在还不到时候。
我近乎哀求她:不能在耽误了,再等孩子就没了。
婆婆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,寒冷刺骨。
就是要让她没了。
我住院一周,做了清宫手术,孩子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从我肚子里没有了。
我心如死灰。爸妈守在床边小心翼翼不敢多言。
医生来我给换药时说:以后再怀孕了可要注意饮食,寒凉活血的可不能吃了。这次受多大的罪,胎儿一个星期才流干净,看来她也是不想走啊。
听到这话,我在病床上心疼的打着滚,撕扯着衣服,放声大哭。
我在娘家住了几天,文辉从外地回来把我接回家了。
文辉说:孩子以后还会有的。
在一次翻箱倒柜找东西时,我看到了一包一包的红花和薏仁藏在厨房的角落里。
一幕幕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。
婆婆每天端着一碗汤水,对我说:把这喝了,补气血的。
我每次都喝的一干二净。
我疯了一样找婆婆算账,杀她的心都有。
我是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,愤怒的和婆婆扭打在一起。
我痛苦的以为我发泄了恨孩子就能回来。
婆婆用最恶毒的话来攻击我:你个怪物,残废不争气的东西,我儿子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,松开你的手,你要杀了我吗。
我红了眼,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,可奈何我那个右手只是个摆设。
她的腰被死死的抵在了餐桌上,脸的颜色一点一点在加深。
我没有了理智。
直到胳膊和手传来火辣辣的刺痛,我才尖叫着松开了手。
看着瞬间蹦出来的水泡和红通通的皮肤还有婆婆手里的热水壶。
还有我那个藏在手套里的右手,也在一阵阵的灼烧的疼着。
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我觉得天要塌了。
发生这么大的事,我把一包一包赃物拍在文辉的面前时,他却一言不发。我不知道他是太过平静还是太过愤怒。
他只是把婆婆送回了老家。
我咆哮着问他:你难道都不心疼那个还没问世的孩子吗。
他神情烦躁:你要我怎么办,杀了我妈来赎罪吗。
这是文辉第一次用那种表情对我说话,有令我心寒的疏离。
医院,自己在家抹烫伤膏和消炎药。
我没有想到,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因为烫伤面积大,气温又高。我的胳膊和手开始化脓,疼痛难忍。
医院恐怕不行了,医院我的右手该怎么办。
医生准备剪我的毛线手套时,我示意让文辉在外面等。
文辉从没有看到过我的右手,我也没有打算让他看到。
医生开口拦住转身的文辉:家属留下,需要搭手帮忙。
终究是逃不过,文辉拍拍我的肩膀让我放松。
手套脱离的那一刻,右手暴露在空气中,该怎么形容呢。
三根手指孤零零的站在手掌上,像巫婆的魔爪,加上烫伤化脓,恐怖又恶心。
医生也许出于职业操守,我看到他只是眉头微微一皱。
而文辉呢。
我用余光却轻易的捕捉到他瞳孔在放大,眼神里的惊恐藏都藏不住,以及放在我肩膀的手不自觉的抽离了。
我的心一凉,沉沉的下坠。
文辉顺利拿到设计师证书了。
回到镇上进了一家知名的公司做了初级设计师。
他认真踏实有干劲,被领导赏识是迟早的事,慢慢的做了正牌设计师有了小跟班。
他开始很忙很忙,应酬电话好像一直不断。
每次回家都是深夜。
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同房了。
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,甚至没有好好的说过话。
没了孩子那阵,我们都没心情,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在我有意凑近他时,他总说,太累了明天还要早起。
是从看到我右手开始吗?
好像是,好像不是。
人都是这样吧,当一个东西蒙着神秘面纱的时候,总是不自觉的会美化它,真正看到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内心是多么脆弱。
我们以为我们能接受,到最后才知道只是我们以为。
就像我的右手之于文辉的感觉。
如果因为我的右手,我不怪文辉,连我都觉得丑陋难堪,凭什么要求别人接受呢。
只是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。
我想到努力缓和关系,在一个温暖的中午,我精心做了饭菜,穿上得体精致的衣服,对着镜子练习微笑,是的,我好久没笑过了,连笑都需要练习。
我敲开文辉办公室的时候,一个小女生正在和他交谈,两人微微俯身在对着一张图纸讨论着。
我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,好像我是一个突然介入的破坏者。
文辉脸色有些黑:以后不要那么麻烦跑来了,公司有工作餐。
我离开走在公司走廊上的时候,好像听到周围都在议论:那个是文设计师的老婆吗,长的挺漂亮的,可哪里有些奇怪,为什么大热天还戴一只手套。
我脚步加快落荒而逃。
我一直认为爱一个人就会爱一辈子,一旦爱上就不会分开。
爱就是纯粹的一颗心交付他人,怎么能轻易收回。
所以当文辉拉着一个年轻女孩到我面前时,我误以为我在做梦。
可是心痛的太过逼真。
我不得不承认,女孩很年轻,很漂亮,而且她是一个健全的人。
如果一个男人连骗你都不想骗的时候,就该说再见了。
文辉收拾东西走出家门的时候,我听到一句:对不起。
好像轻飘飘的又好像重千斤,给这段感情划上句号,无情的把过往一笔勾销。
我不想再去追问他有没有爱过我,也许爱过,也许没有。
只是这段爱开始时,就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感情。
我们都因为自己的弱点互相退让。
文辉因为贫穷容忍了我的残疾,我因为残疾接受了他的贫穷。
当一方力量发生改变时,那个自认为坚固的平衡点瞬间分崩离析。
文辉现在如此优秀,还有什么理由能把他留在我身边。
如果我不是残疾,如果没有婆婆,如果孩子没有流掉,如果文辉没有升职。
那么结果会是什么样呢。
我无数次幻想
如果我是一个健全的人
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
只是,人生没有如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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